商業周刊／一頓飯購併時代華納　美電信龍頭的算盤

▲圖／Pixabay

文／楊少強（商業周刊）

論名氣，史蒂文生無法和臉書、Google創辦人相比；但論影響力，這位美國電話電報公司（AT&T）執行長卻毫不遜色，因為他正用一宗宗購併案，不斷顛覆產業生態，包括其最新手筆——854億美元購併時代華納。拒絕「維持現狀」，正是這位來自美國鄉村會計師的特色。

AT&T前身，是1877年電話發明人貝爾創立的「貝爾電話公司」。2007年，出身奧克拉荷馬牧場的史蒂文生，從AT&T基層服務25年後，被任命為執行長，象徵AT&T從「技術領導」到「財務優先」的轉型。

史蒂文生的前任執行長惠卡爾，擁有德州科技大學工業工程學位，平時不苟言笑；史蒂文生則在奧克拉荷馬大學取得會計碩士學位，說正經事時也會講笑話，《財星》將他比擬為好萊塢影星湯米李瓊斯，意指冷面笑匠。

不懂電影，卻能說行內話

這次時代華納購併案，關鍵之一就是史蒂文生的口才。今年8月，他和時代華納執行長布克斯在紐約共進午餐，雙方聊起媒體產業的未來。史蒂文生幫對方出謀畫策：如何讓時代華納的娛樂內容被更多人收看？用AT&T的無線網路。但不同性質公司怎麼合作？雙方一番討論，史蒂文生最後給出的答案是：合併最好。他就這樣提出對時代華納的購併提議。

事實上史蒂文生毫無媒體資歷，但這不代表他亂槍打鳥。

求變，列購併清單等出手

「不安於現狀」一直是史蒂文生的特色。20多年前他派駐墨西哥時，每天花2小時學西班牙語，但3個月後進展有限，因同事對他仍講英文，他下令員工對他講西班牙語，如今史蒂文生能操流利西文。

但他在墨西哥的最大收穫是結識當今身價逾500億美元、名列《富比世》全球前十大富豪的墨西哥電信最大股東斯林姆。他從斯林姆身上學到一個習慣——列出想購併的公司，每天更新其市值與負債，等合適價位再出手。如今史蒂文生手上也隨時有一份名單，列出40～50家待購併公司。在宣布購併時代華納後，史蒂文生稱「它已從名單上消失了。」

購併是史蒂文生打破現狀的手段，2007年他上任AT&T執行長，首要挑戰就是如何行銷蘋果的iPhone。當時它無法容納大量無線用戶，史蒂文生的解方是：花近400億美元收購通訊業者T-Mobile。他的下一目標是跨足媒體，花485億美元購併DirecTV，去年7月獲主管機關同意，短短15個月後，他又更大手筆的購併時代華納。

臨危，想改造卻拉不動老車

但大肆購併也凸顯史蒂文生的危機感。AT&T目前雖是全美收入最高的電信公司、有第二多的無線通訊用戶數，但除了Verizon、Sprint等傳統電信公司對手外，還有Google、亞馬遜等科技企業，前者提供高速上網，後者兼營雲端通話，這些都在挑戰AT&T。

競爭日趨激烈，史蒂文生一面大肆購併，並推動員工再訓練計畫，但老員工都對他的再訓練計畫反應冷淡。面臨質疑，史蒂文生捍衛自己的信念，他稱「不調整，就完蛋。」他雖支持共和黨，但該黨總統候選人川普及民主黨副總統候選人凱恩，都反對他購併時代華納。

一般人認為容忍批評是美德，史蒂文生卻鼓勵員工「脫離舒適圈，捍衛自己觀點，不要怕挑戰。」或許這也是這位「不安於現狀」的會計師最佳寫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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