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／MUZIK
西班牙馬德里皇家劇院（Teatro Real）7月重新開放，送上首部新作：威爾第《茶花女》，除了劇情內容與新冠疫情本就呼應，更採用「保持社交距離」的形式，讓該院成為全球第一波憑藉擁有合唱團、管弦樂團、獨唱者的歌劇製作，重返舞臺的劇院之一。
這版《茶花女》雖於疫情之後終得再度登臺，啟幕時的歡樂場景，卻也不免籠罩在一股嚴肅的氣氛之中：身著黑、白正裝的合唱團，每人之間嚴格保持2公尺間距；上臺之前，才能摘下口罩；連樂池裡的指揮，都隔著塑膠板帶領樂團。
劇院藝術總監Joan Matabosch表示，有些人喜歡叉著手，等著一切恢復常態；但也有劇院更想嘗試，克服我們正在面對的日常——回顧疫情之中，西班牙曾高居全球傳染速度之巔、人均死亡率冠於全歐的紀錄，就能明白皇家劇院這番「嘗試克服」的企圖心——在情勢趨緩之際，院方也終於盼到了一絲再現的曙光：透過縮小樂團規模，讓新製作符合社交距離規範，由此將《茶花女》復活、「搶救」了原訂5月與7月登臺的部分場次。
這種作法，讓《茶花女》臺上臺下，都帶上一抹新冠的色彩，而非「一般常態」的演出：臺上的每個動作，都經過計算，嚴密保持人人2公尺的距離；56人的樂團盡可能戴上口罩、座位相距1.5公尺，木管部前裝置塑膠隔板；參演者被要求提早到場、錯開入場，以免群聚，也利於測量體溫。
Matabosch指出，這是劇院推動復原的具體行動，也是為數月未進分文的藝術家們著想。
為了迎接近900位觀眾（以往容量之半），劇院花了34萬歐元準備，每人入場前都要量體溫、全程戴口罩；洗手間沒有需要碰觸的裝置；避免群聚或排長隊，中場休息也拉長到40分鐘。
劇中原本的舞廳場景，充滿社交接觸與熱情擁抱，導演Leo Castaldi因此重新設計舞臺概念：「這不是把《茶花女》當成一個傳染病故事，但事實是，沒人可以在觀劇時，不想起我們正在經歷的一切。」他的這個製作，充滿對現況的指涉——從圍起的紅色框線，到在臺上隔出2公尺距離的箱子，在在暗示著囿於有限空間的心理禁錮。
拉長距離，先是給表演者帶來麻煩，他們繃緊神經，想在數公尺的間隔之外「聽見彼此」，排練10天之後才慢慢適應。
Castaldi表示，這是緊扣當下、饒有意義的《茶花女》，讓人發現：縱然距離橫亙眼前，音樂仍能填平人們彼此之間的溝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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